毕晓哲：高官被查不能完全归咎带病提拔

　　9月3日,记者从中央组织部获悉,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主任、党委副书记蒋洁敏涉嫌严重违纪,中央已经决定免去其领导职务。同日,国资委召开司局级干部参加的内部会议,会上宣布由党委书记、副主任张毅暂时主持全面工作(9月4日新华网)。

　　目前无权威信息披露国资委主任蒋洁敏涉嫌何种问题,但重大违纪甚至涉嫌贪污腐败是不争的事实。又一名省部级高官落马,且是身为中央委员的省部级高官的落马,再次凸显中央严惩腐败的决心。蒋洁敏被查,有网友直指“带病提拔”的可能,毕竟,蒋洁敏担任现职仅半年不到,其任职的“带病因素”不容忽略。然而,在笔者看来,单纯考量一名高官落马的“带病提拔”因素未必完全妥当。

　　当然,并不排除一个“带病”官员得以升任高职,终归有“失察”因素,但更与时下官员晋升现状和官员(公务人员)整体构成现状有关。多年以来,在官场选拔干部之时,论资排辈现象并未完全根绝,虽然近几年提拔任用年轻干部逐步成为共识,但一些官员只要“资历”熬够,只要“不出事”,最终会被提拔同样是不争的事实。在一些地方和单位,“老的”总比“年轻的”占优势,提拔时重点考虑也是一种通行不背的“潜规则”。蒋洁敏从胜利油田起家,政绩与否姑且不提,其提拔到国资委主任一职,未必不与“一步一个脚印”的任职时间长、“资格老”有关。

　　此外,我国公务员结构和官员整体结构并不完全科学合理。基层公务员普遍存在“瓶颈”或“天花板”,而一旦突破“天花板”到达一定级别,一般而言会获得更大晋升机会。资料显示,在我国公务员群体中,如果从处长晋升到厅局级干部,就是要从60万人中选出5万,比例是12比1。若与整个公务员队伍对比,则是142比1。再升任至省部级官员呢?以厅局级干部为基数对比,为16.7比1；以处级干部为基数比较,为200比1。在基本不考虑绝大多数公务员“老死”在科级这一事实,仅就处级升到厅级而言,就不如从厅级到省部级更轻松。因为,竞争厅级官员的处级官员“基数大”,而厅级官员竞争省部级官员的“基数”要小得多。如此分析,实际上一旦蒋洁敏之流晋升到了厅级、副省级,只要不“出事”稳稳晋升到“正省部级”基本是“板上钉钉”的事情。这正是公务员晋升机制不尽合理、选拔机制存在某些缺陷所致,而不完全是“失察”之下的所谓“带病提拔”所致。

　　囿于我国公务员数量的庞大,短期内解决基层官员“天花板”和“晋升瓶颈”并不现实,在解决现实中的高级官员“带病提拔”问题上,只能从选拔程序如何更透明、更严格上做文章。一方面,对于官员尤其是高层官员的晋升提拔上,应该有更多的民意参与,采纳更多的公众意见和建议,这有利于识别官员中的“滥竽充数”者；另一方面,应该更多地注重工作实效,而不是偏重“论资排辈”。同时,应该更好地把住晋升官员的廉洁关,让离任审计真正发挥闸门效应,让廉洁的官员脱颖而出,让“有病”的官员受到严格的制度性遏阻。“带病提拔”只是一种表象,根子在于公务员管理机制或提拔机制上出现了问题。